杨贵妃怎么就嫁给了武大郎……
侯宝林郭全宝表演
关于军阀韩复榘的段子很多,《关公战秦琼》只是其中之一。后来我读到一本由韩复榘次子韩子华口述、作家周海滨执笔的《我的父亲韩复榘》,还原了一个更真实的韩复榘。因为是儿子回忆父亲,所以比较主观是一定的,关于韩复榘的历史地位,还是应该以官方的认定为准。但有一点可以明确:韩复榘绝不是像相声曲艺描述的那样,是个“大老粗”。他识文断字,颇有文采,山东在他的治下挺不错的。但韩复榘是冯玉祥的西北军出身,在蒋政权担任山东省军政长官,但又和“委员长”搞不好关系。待到日军侵华,他不当汉奸,但抗日不积极,哪个后台都靠不上,自身实力又有限,最终的结局当然就因为不抵抗放弃省会而被蒋介石枪毙了。在任何一方的教科书里,他都不可能是正面人物,在相声里,“韩复榘”的名字就这样成了目不识丁“草头王”的代言人了。
韩复榘
(1891-1938)
就凭这几个字
“关公战秦琼”的笑话装在他头上
显得尤其荒诞
韩复榘的儿子虽然给父亲写了翻案文章,但终究侯宝林的影响更大,我想今后如果有人提起“韩复榘”这三个字,大概率还是会先想起“关公战秦琼”。好在戏台上的人物和真实的人物并不是一回事。除了各种各样的稗官野史,还有外传、别传……说的都是故事。其实没有读过书的人更容易受骗,受骗后对谎言的相信程度也更高。所以戏说历史,有时候还真得掂掂分量。
不由人不信
到哪天人们真以为关公和秦琼打过
也不一定呢
说到荒诞,一代弹词名家徐丽仙有一只开篇《颠倒古人》,和《关公战秦琼》有异曲同工之妙,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但在评弹《颠倒古人》中出现的荒诞剧,完全是无厘头的恶搞,并不存在什么借古喻今的深刻含义。艺术家开宗明义:“大热昏开篇我来唱几声”,大家笑一笑就好。今天选的录音,是徐丽仙1962年在香港演出的现场版。
颠倒古人
徐丽仙表演
既然听众再要我唱
让我来大热昏开篇我来唱几声
曾记得张飞跳粉墙
玉堂春起解到白虎堂
辕门斩子唐伯虎
天女散花白娘娘
大闹天宫李太白
景阳岗打虎唐明皇
关云长千里送京娘
诸葛亮手托千斤石
磨房产子杜十娘
杨贵妃嫁给了武大郎
包龙图大闹盘丝洞
铁拐李三笑点秋香
倒说莺莺小姐勒浪想周仓
格种恁个开篇实头听不着
无非引得大家笑一场
一笑能使身心畅
从唱词就可以知道,这是徐丽仙在香港演出的返场节目。观众热烈鼓掌,艺术家唱几段“瞎三话四”的滑稽引大家笑一场,因为“一笑能使身心畅”。徐丽仙演唱的这个版本只有两分多钟,18句唱词。我收藏有民国时代出版的《联合弹词开篇全集》,其中收录有《颠倒古人》的另一版唱词,数了数大概有三十几句,唱词的篇幅是徐丽仙1962年香港版的一倍左右。为什么徐丽仙的版本少了那么多内容呢?是徐丽仙偷懒了吗?我想大概不是。想必在1962年那个时候,类似“安乐网活捉张三郎”、“潘金莲独占卖油郎”之类的唱词,大概不大好唱了。取其精华、去其糟粕,留下这十几句唱词,那还得是在特别的场合,才能拿出来让大家“笑一场”。
1949年的《颠倒古人》唱词
收录于《联合弹词开篇全集》
最近我还写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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